Original articles advocating scientific thinking and attitude
倡導科學思想和態度的原作文章
"When he (Kepler) found that his long cherished beliefs did not agree with the most precise observations, he accepted the uncomfortable facts. He preferred the hard truth, to his dearest illusion. That is the heart of science." - Carl Sagan
2013年11月26日 星期二
吃蓮者的故事
荷馬史詩《奧德賽》(odyssey),敍述英雄奧德修斯(odysseus)在特洛伊(Troy)戰爭後,本來近在咫尺的回家路,卻因海神波塞冬的詛咒,歷盡十年劫難的故事。
話說奧德修斯和其十二支艦艇,被風暴趕到一個小島上。奧德修斯差五名船員到島民處打聽,結果只有部份船員回來。回來的人報說,島民給了其他船員嚐了島民的唯一食物,一種叫「蓮」(lotus)的果實;吃了這些果實之後,受其魔法影響,本來天天都渴望回家的船員,終日無知無覺地昏睡,完全忘掉了自己的目的,反而想和吃蓮者一起,留在這島嶼,希望永遠只吃「蓮」這種食物。
聽罷,奧德修斯立刻再使人把和吃蓮者一起的船員捉來,還把這些哭哭啼啼,要留島吃蓮的人綁起來,塞在凳板下。甫來到這島嶼補給的奧德修斯,為免再有人吃了「蓮」而忘了自己的目的,立即又要在起航,離開這令人迷失的小島。
大家聽完吃蓮者的故事後,有否覺得有和我們生命相似的地方?我們往往在定立目標之後,在漫長的奮鬥過程中,因為忍受不了艱辛,抵受不了各種誘惑,忘記了自己的目的,甚至本性,至不能自拔。目標太遙遠了,太艱難了,而身邊的享受看來唾手可得,很多人都會像船員一樣,永遠迷失在途中的島嶼上,和其他迷失者為伍,甘於過沒有意義的生活,忘了歸家的路。雖然史詩內沒有言居島上吃蓮者的來歷,但他們很可能本來是路過的船員,但已經忘了自己是誰了。
然而也有些人的意志堅決,雖然遇上百般苦難、引誘和迷惑,始終沒有放棄原初的目標,就像奧德修斯一樣,時常警醒,矢志只向終點前進:雖然受命運的愚弄,奧德修斯花了十年還是回到妻兒的身邊。這些人往往還能從迷糊中喚醒身邊同伴,他們就如眾人生命中的明燈,使其不至迷失。這種堅毅的意志,固然是依賴對遠大目標的強烈願望,但也需要自我的控制的能力,時刻自我鞭策,不被慾望所操縱。這樣,才不至受社會世俗洪流所湮沒,活出屬於自己的人生。
2013年8月25日 星期日
非理性反核 – NOAA的「全球海洋輻射污染地圖」
2013年8月20日,東京電力公司承認福島核電廠再洩漏300噸受輻射污染的水到太平洋。日本原子能管制委員會(NRA)將國際核能事件級別調高至第5高級的「嚴重事件」[1]。
這再引起許多反核(電)人士的高調反應,要求世界各地停用核電,許多把洩漏事件描繪得極為恐怖。例如在一篇名為「福島污水外洩專家:核災正要開始」的台灣醒報文章中,「綠色消費者基金會董事長」方儉稱「情況慘重,紙包不住火,才一次爆發出來。不斷滲漏的汙水流入海裡,早已汙染了全球的海洋。」、「燃燒的爐心就像快爆炸的核子彈,沒有人有辦法處理」。[2]這種對核災「世界末日」式的論調在網絡屢見不鮮。
「全球海洋輻射污染地圖」
網頁再起用近期網絡瘋傳的一幅「全球海洋輻射污染地圖」,圖中色彩看來從日本福島附近擴散開去整個太平洋,半邊地球五顏六色的,好不恐怖。此圖在facebook都不斷地在流傳中。
傳播者說這圖是由「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NOAA)提供,表示在2011年日本福島核洩漏後太平洋各區的輻射水平,不同顏色代表不同水平。類似的地圖也有在網絡傳播,但地圖來源,顏色代表甚麼多數沒有交待,很難判斷報告的真偽。對於生活繁忙的網民,這些圖的意義主要是視覺效果和危機意識,多於地圖真正代表的數值上的意思。這些圖許多情況下幾乎可說是反核派的一面「生招牌」。
但是,其實許多人都誤解了NOAA那幅圖的意思,它也和輻射沒大關係。換言之,所有有關「NOAA全球海洋輻射污染地圖」的報導和論述,全部都是謠言,是子虛烏有的。
先看地圖右面的圖例,說明了不同顏色所代表的數值。然後我們發現單位是「cm」:你沒想錯,就是厘米的那個cm,是長度單位。科學家不會用cm來代表輻射量(常用的單位包括Bq, Gy和Sv),即是說這幅圖不是說輻射量,是另有所指的。那麼這圖是關於甚麼呢?
經Google搜尋,在NOAA網站中可以找到這幅圖[3],網頁的題目中文是「NOAA海嘯研究中心 - 海嘯事件 - 2011年3月11本州(太平洋東北)」。圖片的名稱是”high resolution maximum amplitude plot”,即是「高分辨率最大振幅圖」,故名思義是海嘯的最大振幅圖,cm是量度該區海嘯最高和最低點的距離(振幅)(下圖)。這圖發佈了2011年導致福島核電站損毀,由地震引起的日本東海嘯的能量分佈。從圖中日本東的海面(左上)是黑色的,到了美國西岸(右上)漸變成橙黃色;這表示海嘯振幅由日本東最高的大於240cm,到了美國西岸只剩少於20 cm。
圖:海嘯振幅示意
謠言背後的非理性反核
這個謠言是如何誕生的呢?有可能是惡作劇,但我認為主要是反核一方的失誤和大意。反核派大多都是環保人士,雖然有時激進,但畢竟都是為人類未來設想,而且他們大都對自己的立場滿有自信,沒有理由用假資料。
地圖這例子表示,許多反核人士在尋找支持他們立場的理據時,會傾向使用煽動恐懼的材料,也沒有小心選擇、分析資料。然而,這地圖只是反核派在福島核災後兩年內眾多失誤之一;相反來說,支持核能(「擁核」)的人大多沒有這問題。台灣醒報的篇章中,「綠色消費者基金會董事長」方儉,所用的正是這種技巧:福島流出的輻射物,雖然經過兩年擴散到世界各地的海洋,但因同一原因,濃度已經很低了;核彈的鈾濃度是90%以上,比發核電用的3-5%高太多了[4],說「燃燒的爐心就像快爆炸的核子彈」實在太誇張。
雖然這並不代表反核一方無理,更不代表擁核一方有理,但如此下去反核派的信譽將受損,在反核-擁核的辯論中上演一場「狼來了」。我們不時看見反核人士在世界各地的街上示威,他們的行為高調,彷彿認為自己掌握真理,而且越來越激進,言論充滿陰謀論的意味,他們的運動基於熱情大於理性的,開始有點宗教的意味。如此一來,就不難理解為何他們傾向用煽動恐懼的材料了,因他們本身可能也是如此投身反核行列的。利用恫嚇的手段,可以快速吸納大量支持者,但支持者多缺乏自我批判,沒能力或不太在乎理據的正確性;而且這種手段以人性為工具,本人認為十分卑劣。
恐懼不是答案
我們要知道,我們面對的不只是核安全問題,還有能源和環境問題,是關於人類未來的複雜問題,非得好好思考路如何走不可,這需要知識和科學,不是單靠民粹主義,盲目推動一方意見就可以解決。
恐懼使人失去理性,我們必須時刻保持獨立思考,也要小心分析我們收到的資訊。
延伸閱讀:核能爭論的批判觀察 | PanSci 泛科學[5]
2013年8月25日
參考
[1] 福島核洩漏
升至「嚴重事件」 香港經濟日報
[2] 福島污水外洩專家:核災正要開始
台灣醒報
[3] NOAA Center for Tsunami Research -
Tsunami Event - March 11, 2011 Honshu (northeastern Taiheiyou)
[4] Nuclear Chain Reaction | Bomb Grade
Uranium | Natural Uranium
[5] 核能爭論的批判觀察 | PanSci 泛科學
2013年3月26日 星期二
科學和想像力
我
教學生,一位出色的科學家是需要非凡的想像力的,科學和想像力不是對立的。科學告訴我們,整個人類世界相比宇宙連一顆塵埃都不如,整段人類歷史相比宇宙的
過去與未來連一瞬都不如,我們奉為圭臬的常理,已經被宇宙最基本的粒子打破。現今科學給人類的世界觀,不但是超越了大部份人的想像,更重要的是,它是真實
的,是人可以理解和檢驗的。這令任何人類的創作都顯得極其渺小。科幻小說的先驅儒勒•凡爾納說:「現實世界給了我們那麼浪漫的事實,想像力已經無法添上什
麼。」“Reality provides us with facts so romantic that imagination itself
could add nothing to them.”
2013年3月17日 星期日
Ann Druyan talked about her husband, Carl Sagan
Carl faced his death with unflagging courage and never sought refuge in illusions. The tragedy was that we knew we would never see each other again. I don't ever expect to be reunited with Carl. But, the great thing is that when we were together, for nearly twenty years, we lived with a vivid appreciation of how brief and precious life is. We never trivialized the meaning of death by pretending it was anything other than a final parting. Every single moment that we were alive and we were together was miraculous-not miraculous in the sense of inexplicable or supernatural. We knew we were beneficiaries of chance. . . . That pure chance could be so generous and so kind. . . . That we could find each other, as Carl wrote so beautifully in Cosmos, you know, in the vastness of space and the immensity of time. . . . That we could be together for twenty years. That is something which sustains me and it’s much more meaningful. . . .
The way he treated me and the way I treated him, the way we took care of each other and our family, while he lived. That is so much more important than the idea I will see him someday. I don't think I'll ever see Carl again. But I saw him. We saw each other. We found each other in the cosmos, and that was wonderful."
- Ann Druyan, wife of the astronomer Prof. Carl Sagan, who also wrote the novel "Contact" which later was adapted into mo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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